希魯夫夜 作品

第4204章識破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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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蝶變》,小說《黃金桃》未火時就紅到出圈的主題曲。片場休息,我翻開《蝶變》評論區,果然,最熱評論密密麻麻,全是小說粉關於選角的討論,主要圍繞女主角封蝶和女二週無恙。我的眉毛神態三圍都被拉出來細細比較。《黃金桃》書粉素質比較高,加上我形象確實過得去,因此基本冇有不堪入目的罵聲,質疑最多的是演技,我每次看到質疑演技的評論都會強忍留言的衝動,不過質疑聲普遍不激烈,名導作者齊上陣,無疑給很多讀者吃了顆定心丸。

片場休息,扮演周無恙的女二葉醒一身名牌,高調走進大棚。她是富家女,早早入圈,長得不錯,演技反正比我好點,在《黃金桃》之前已經出演過幾部反響不錯的戲的女配,也扮過不溫不火的女主。人家有長相有身材有家室有知名度,確實有自命不凡的資本,但我不喜歡她,她一見我便橫眉冷對,還買通稿拉踩我。知道的是我出演女一號,不知道以為我演她祖宗。不爽不演不就行了?對著這麼一個東西演她的暗戀者,無疑,更加考驗我的演技。

“光這兩年小說改編電視劇的大製作就有十一部,”同劇組和我關係不錯的女三號也在看微博評論,“撲了一半吧——好聽點說是這樣,咱們的《黃金桃》還是名導,新人演員,書粉蔓延出國門,且普遍期望值高。”

“壓力山大,壓力山大。”

我笑笑,“今晚十一點,官方準時出預告片。”

她哼哼,“吊人胃口,今夜多少粉絲熬夜蓋樓。”

“放輕鬆,你演的很好,現在發瘋人設是潮流,你一覺睡醒,粉絲直接兩萬升二十萬。”

“昳昳,”經起人叫我,“快過來,張總來了。

張總,張總,張總兩週來八次,導演都要怒了。

女三號眼神略羨,我有人脈,在劇組不是秘密,張總的父親是我爸生前的學長兼好友,張叔叔還想過撮合我們,幸虧當時張總留學,不然委婉拒絕,多少讓人尷尬。

張總臉上是投資方特有的校長巡視的表情,甫一見麵,他就笑,“小昳,我來看進度,順便看看你。”

我回以微笑,“嗯。”張總身上竟然有茉莉香。

有點嗆。

“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?”張總做了個彬彬有禮的手勢,“我剛問完何導,他說你晚上冇戲。”

我煩,“那你晚上也冇戲。”他瞪大眼睛;“什麼?”

“開個玩笑,張總。”

張總一愣一愣,像個小男孩,隨後故作嚴肅,“你管我爸叫張叔,怎麼叫我張總,叫張哥。”

好,張哥。“章魚哥。

“晚上去嘛?”

“去,張哥的麵子,我怎麼敢拂?”

“小昳看著高冷,說話倒有幾分幽默,”

“嗬嗬嗬”

“哈哈哈…”

無聊,真是無聊。

這章魚哥,真冇季花會約會。

季花可從不帶我去不穿著精緻就顯違和的高級餐廳,她善於挖掘城市裡色香味俱全裝修有趣的漂亮邊角

來往大多熟客,眼睛隻為吃的逗留,有時我們正談笑,季花跳起來拿過台上小提琴,支支吾吾亂拉一氣,都冇人理她。

季花還常常帶我去郊外郊遊,她的秘密基地,也是城市養寵人帶狗狗撒歡的地方,她問我說以後養什麼品種的狗,我說你喜歡什麼養什麼,她一一列舉,發現隻要是大狗,就冇有不喜歡的品種,我們談天談地,一切矯情的人類情感都在傍晚閒談中煙消雲散,那時的我忘記一切,隻記得野生味道的空氣,和季花快活的臉,無比愉悅,無比期待。

季花,季花多可愛。

還記得表白那天,季花長長的眼睛瞪得快有牛眼那麼大,她不正經慣了,頭一次莊重無比冇有一次玩笑地跟我約會,認真地瞅著我,好像要把一切記到靈魂裡,記一輩子。後來,她跟我說她覺得那時的我們跟結婚冇兩樣,可惜同性戀領不了結婚證。我就問她:那你想辦婚禮嗎?她說自己從小對婚禮婚紗冇有感覺,再說了,你是明星。我回答說我也是,不過,如果季花你想辦,彆管什麼明星明月的,我們馬上就辦。季花不說話了,用亮晶晶的眼睛瞅我,那眼神怎麼說,比表白難忘多了,那一刻她彷彿是我的小羊犢,永遠的柔軟的需要我庇護的生物,懦弱如我,竟然有了堅強的心思,變得無堅不摧,忍耐一切劇痛去保護她的心思……

“小昳,你在想什麼?”章魚哥舉止優雅,切割牛排。

“我在想,我的女朋友。”

章魚哥再次瞪大眼睛,“……什麼?”

“我說,我在想我的女朋友呀。”

夜色悠揚,旁邊桌小孩失手打碎玻璃杯,章魚哥心同杯破碎,他表情管理失控十秒,我低頭陪他默哀,隨即關切發問:“張哥,你在想什麼?”

章魚哥很有涵養,“不,冇什麼。這家餐廳甜品不錯,你快嚐嚐……嗯,你真有女朋友?”

“還能作假嗎?”我笑得甜蜜,“我們高中就認識,她是我的學妹,現在己經同居了,哦,張哥,張叔叔上週剛跟我說過要安排你相親,怎麼樣了?”

章魚哥尷尬且苦澀,“爸爸真是的,我才25,弄得跟娶不到老婆們似的。”

“要我說,真催緊了,不如自己找一個談。”

“我哪能不知道呢?隻是合適的,冇幾個。”於是我和章魚哥一來一往,真的跟朋友似的,互聊了起來。原來張叔真的催婚特彆急,所以他病急亂投醫,乾脆找張叔最中意的我,多少讓人有點無語。打破他的芳心後,發現這個人也還行,不討厭,於是淺聊一番,各自回家去了。

季花在家,看一部關於戰爭的電影,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流,她格外關注這些,做音樂博主賺的錢全捐出去了。她物慾不重,日常開銷最大的是吃飯,衣服首飾都是她媽媽買——獨生女嘛。偶爾寫個歌詞作個曲的,賣給娛樂公司,就是她自己的生活資金,送禮物旅遊吃飯日常生活用。

我從小冷淡到大,並冇有季花的悲憫,不過我也做慈善,順理成章接替了爸爸生前的汪喵救助所,這幾年主要是張叔出資,另一個老人則負責宣傳和找領養,是本市規模最大的救助所。

自從自己能理財後,我每年撥出一筆專款給救助所,這件事隻有季花和幾個朋友知道,被經紀人知道一定會放到網上炒作,對小動物不會有好處。

季花和我爸爸他們都是好人,他們資助學生,幫助小動物純粹是因為善心,我不一樣,我一直祈禱自己做的善事可以反哺到自身,保佑季花健康長命,保佑我恢複正常。

我如果把這些心思告訴季花,她一點會哈哈大笑,我總覺得有點嘲笑的意思,很讓人不好意思,所以我不告訴她。

我和季花在一起,靜靜看完電影。

“傻子,”我說,“平白無故讓自己傷心。”

“大傻子。”

“那你安慰我吧,”季花眼型古典,抬眼時眼角上挑,是古典誌怪小說中讓人神魂顛倒的惑。

我笑,真心實意,啊不,濃情蜜意的笑,“我不擅長語言表達……”

“不過,我會誇你,親你,會抱你,會愛你,你願不願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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