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4章 斷天的恐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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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年過去。
距離幫助楊琳兒塑靈，又過去九年，方望終於達到踏霄境三層。
他的歲數也已經邁過五百的門檻。
這一日，方望睜開眼睛，站起身來，喚醒不遠處的小紫。
小紫睜眼，飛到方望跟前，問道：“公子，準備走了嗎？”
“走之前，去一個地方，或許有機緣。”方望開口道。
他在城池裏修煉，吸引的大修士越來越多，正好剛突破，所以想換地方。
正好他算到姬如天有大機緣，他準備先去看看。
異界遇到熟人，還是昔日仇敵，豈能不關心一下？
小紫一聽，當即爬到方望的肩膀上，一人一龍跟著消失在原地。
逍遙自在天不隻是穿梭天地，也是一種騰挪神通，靠著此神通，方望可以進行遠距離騰挪，隻要鎖定目標方向。
與此同時，天地另一邊。
無邊荒原被轟炸得瘡痍遍地，塵土卷天，天上雷雲陣陣，諸多散發著強光的飛劍倒懸著，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劍陣，直徑超過百裏，飛劍之數少說也有百萬。
荒原之上。
姬如天手持長劍，挺身傲立，一襲白衣滿是血花，隨風搖曳。
在他身後站著一名青年，正是當年的布衣少年，如今身穿一襲束身黑衣，單手提著闊劍，刀削般的臉龐上滿是堅毅之色，絲毫不畏懼天上劍陣。
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，各個方向的天邊都有大量修士。
“姬如天，朕念在你天資不凡，又曾救助過蒼生，倘若你願低頭，贖罪後未必冇有活下來的希望！”
一道威嚴聲音響徹天地，語氣充滿壓迫感。
姬如天笑了笑，他偏頭看向身後的徒弟，問道：“徒兒，你可怕死？”
“怕死？怕，我就不是斷天！”黑衣青年沉聲道，眼中滿是殺意。
姬如天的左手負於腰後，靈力在掌心之中凝聚出神秘的咒印。
斷天開口問道：“師父，臨死之前，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，為啥要給我取名為斷天？你叫如天，我叫斷天，太不合適了啊！”
他扭頭看向姬如天，嬉皮笑臉，不複之前殺氣騰騰的模樣。
姬如天回答道：“在為師的家族裏，同一輩人隻能活一位，所以為師給你取名為斷天，希望伱能超越為師，亦或者死在為師手裏。”
斷天愣了愣，忍俊不禁道：“師父啊，你還真是不撒謊，也不怕徒兒寒了心。”
“你早就猜到了，不是嗎？”
“不過師父，我雖然不怕死，但還不想死，我們拚一把吧，當階下囚可冇有好下場，運氣好是被奪舍，運氣差，那就是生不如死。”
斷天舔了舔嘴角的血跡，如此說道。
姬如天抬起的左手，輕輕往地麵上一按，荒蕪大地瞬間裂開，錯綜複雜的地縫之中出現岩漿，彷彿大地隨時要破開。
斷天抬起手中的闊劍，橫放在眼前，劍刃迸發出絲絲劍氣。
當兩人催動靈力時，天上的劍陣開始顫鳴，一把把飛劍巨顫，浩浩劍氣覆蓋雷雲之海，莫大的劍威籠罩整個天地，天邊的空間為之變色，好似極光從天而降，連接天與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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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似乎遇到了大麻煩。”
一道聲音忽然傳入姬如天的耳中，驚得他下意識瞥眼看去，緊接著，他瞳孔驟然一縮，猛地往旁邊跳開，拉出十丈距離。
斷天被師父的舉動嚇到，不由扭頭看去，瞧見一名白衣男子站在身後，這名男子長得十分俊美，其肩膀上還趴著一條紫龍，正歪著頭看向他。
斷天抬劍，警惕方望，同時看向自己的師父，他發現師父彷彿變了一個人。
他第一次從師父的臉上看到了惶恐。
麵對屠蒼妖尊，他師父未曾皺過眉頭，麵對如今的死局，他師父也冇有畏懼，怎麽麵對此人就如此害怕？
“你……怎麽可能……”
姬如天顫聲問道，雙目瞪大，額頭上更是睜開一隻豎眼，三目充斥著血絲，豆大的冷汗從他臉上溢位，汗如雨下。
方望一臉微笑的看著他，兩人皆身穿白衣，可此刻展現出來的氣度截然不同。
斷天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師父那麽的不堪，這也讓他對方望產生更大的忌憚。
“你是誰？”
斷天沉聲問道，難道此人是聖皇？
不對，師父根本就不懼聖皇，甚至很不屑，先前那勸降之聲便是聖皇！
這世上還有比聖皇更可怕的存在？
就在這時，天上劍陣爆發，浩浩劍氣猛地墜落，宛若天崩，劍氣還未落下，一股足以鎮壓一切的恐怖劍意降臨，瞬間令斷天跪在地上，雙膝迸發出鮮血。
姬如天運功抵擋，使得他依舊能穩住，他冇有去管天上的劍陣，目光死死地盯著方望。
方望抬起右手，朝天一抓。
轟鳴的天地瞬間靜下來，天上的劍陣直接消失，就連雷雲之海也被抹去，陽光跟著灑下，落在斷天身上。
斷天抬頭看去，整個人陷入呆滯之中。
姬如天同樣如此，他的身體開始顫抖。
“諸位，給我一個麵子，散了吧，否則你們會死的。”
方望的聲音跟著響起，語氣隨意，明明冇有殺意，可隨著劍陣被他抹去，遠方的無數修士被嚇到，全都呆若木雞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方望無視了聖朝修士的目光，他看向斷天，問道：“在你眼裏，你師父是怎樣的人？”
聞言，斷天驚醒過來，下意識回答道：“我師父是世上最厲……我師父是大善之人，多次拯救蒼生，他是好人！”
麵對神秘而恐怖的方望，他無法將最厲害三個字貼在姬如天身上。
“那你知道你師父在追求什麽嗎？”方望繼續問道。
斷天欲言又止，他很想說師父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，可麵對方望的目光，他竟然無法說謊。
前所未有的恐慌籠罩他的心頭。
“方望，你要殺就殺我，放過我徒兒！”姬如天沉聲道。
他直接將手中的劍插在地上，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。
方望抬起右手，隔空對向姬如天，輕聲道：“姬如天，你覺得你跟剛纔的劍陣比，誰更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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