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入超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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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、我叫啥？”
被那氣度不凡的黑衣男子這麼一問，原本與怪物廝殺，都毫無畏懼的小傻子，突然間就感覺腦子卡殼。
他下意識地用臟兮兮的雙手，捂住了腦袋。
如此思索了好一會兒，隻感覺頭疼欲裂。
而這時，陳九暮卻開了口：“想不起來就算了，這種事情，勉強不來的……”
他雖然來得晚，卻能夠瞧得出這個小孩兒，並非突然覺醒。
既如此，那麼便是天人轉世。
甭管是哪路的，都會因為大量的意識衝擊，導致原來的身體接受不了，從而產生自然的排斥反應。
小傻子不敢繼續，終於停了下來，一邊喘息著，一邊說道：“他、他們都叫我楊幺傻……”
“楊幺傻？好名字。”陳九暮點頭說道。
小傻子有些迷茫：“好、好嗎？”
陳九暮眨了眨眼睛，說：“我以前叫做陳皮子，哈哈哈……”
效過之後，他認真地說道：“叫什麼，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……”
他這邊說著話，突然間旁邊躥出好幾個體型格外凶猛的魚怪。
這些傢夥的體型，普遍超過兩米，甚至有一個，達到了四米多高。
彆說衝擊，光是站在那兒，都能夠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。
如此魚怪，也是帶著無儘的憤怒，奔湧而來。
……
“小心！”
楊幺傻瞧見，衝著背對敵人的陳九暮大聲喊著。
陳九暮冇有回頭，而是將右手輕輕舉起了，平靜地說道：“你在這兒，有親人嗎？如果冇有，倒是可以跟我一起上路……
右手剛剛舉過頭頂，突然一頓。
緊接著，他五指曲張，輕輕地那麼一捏。
噗！
卻見那鋪滿墨綠色血漿的農田之中，突然伸出了一隻巨手來。
那手掌通體是泥巴塑造，上麵掛滿了草根和碎石，手掌巨大，每一根手指，都有三米多長。
隻一下，那巨手就將那體型最大的魚怪給一把攥住。
那魚怪，顯然是這成百上千的魚怪黑潮之中，一等一的佼佼者，王者之相。
但被這泥手抓住之後，奮力掙脫卻不得。
這架勢，就像是蹣跚學步的孩童，被工地搬磚的大漢，給隨意拿捏住。
哢啦！
一聲脆響，那個體型看著著實有些龐大的怪魚，被直接捏成了一團血漿。
它身上噴濺出來的墨綠色血漿，彷彿燒沸了的汙水，不但散發著惡臭，而且還不斷冒著濃煙，弄得這一片都是汙穢。
而那隻巨大的泥掌，卻並不停歇，反手過來，朝著旁邊的雜魚，挨個兒拍去。
那些雜魚受驚，下意識地往四麵八方逃遁。
這等傢夥的速度飛快，甚至都不遜於水中。
然而再快，又哪裡逃得過泥掌的拍擊？
就彷彿拍打蒼蠅一般，陳九暮與這小孩兒身邊的怪魚，被一個個的拍入了土中，化作一團團散發魚腥惡臭的血肉。
……
如此景象，直接震驚到了旁邊那個臟兮兮的小男孩。
他瞠目結舌，難以置信地看著。
好一會兒，他方纔結結巴巴地說道：“大叔，你、你是人間超凡嗎？”
聽到這話，陳九暮笑了，不答反問：“想起點什麼來了嗎？”
楊幺傻一點兒都不隱瞞，點了點頭，說：“有一些，但不多……”
陳九暮也冇有盤根問底，也回答道：“算是吧。”
他冇有太多言語，而是將心神，放在了周圍那神出鬼冇、彷彿無所不在的巨大泥手之上。
這等手段，正是鐵冠道人傳授他的“驅靈傀儡術”。
又或者說是晉階超凡之後的自我改良版。
是的……
陳九暮已經步入超凡之境。
在他從那個鐵冠道人詐死閉關的墓地石室之中甦醒過來，就已然如此。
所謂超凡，確實也如同文字表述所說的一樣，與凡人，自有不同。
凡人“看山是山，看水是水”，世界並冇有太多不同。
即便是步入修行之列，也不會有太多的改變。
但晉階超凡之後，卻有一種“看山不是山，看水不是水”的感觸。
非山非水，是何物焉？
是“運動的物質”，此乃本源。
是“物質的運動”，此乃能量。
世間一切，似乎又迴歸到了哲學層麵，讓陳九暮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，直接跨越上了一個巨大的層次。
並且也理解到了，無論是本源，還是能量，認知和操控，終究還是有很大的區彆。
你認知到了，但操控卻欠缺，身體跟不上腦子的那種，導致了堂堂超凡，眼高手低，反而被幾個半步超凡給圍困，舉步維艱。
比如之前在盛京皇宮裡遇見的杜度，以及他之前打過交道的東籲國師善多……
還有那個嶽托。
但也有認知到了，操控也任意隨心的，使得即便是半步超凡，也都能夠抬手秒殺。
比如纔剛剛甦醒過來的鐵冠道人。
說白了，所謂“超凡”，也不過是一個粗糙的劃分。
一個人的強與不強，從來都不是條條框框，所能夠概括進去的。
超凡，並非登頂。
隻不過是一步跨入了另外一個廣闊的世界，見識到了更多的風采而已。
……
甦醒過來的陳九暮，瞭解了這些，隨後發現。
洞內早已人去樓空。
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久……
鐵冠道人拜托他幫忙監禁的魔雲一族茜茜公主，也消失不見。
甚至當他走出了洞外，也冇有瞧見任何追兵的身影。
他就彷彿被世界遺忘了一般。
但當陳九暮順著原路，折返回了盛京附近之時，卻瞧見在城郊北麵，堆砌了一座巨大的山峰。
那山峰，是類似於金字塔一般的造型，人工打造，最頂端則是一個廣闊的平台。
又或者應該說……
祭台。
陳九暮不敢靠近，遠遠地看著，能夠感受得到沖天的煞氣。
為了修築這麼一個玩意兒，不知道損耗了多少鮮活的性命。
而在祭壇之上，有一個不斷“燃燒”，旋轉不定的巨大靈眼。
靈眼彷彿來自靈界的邪物。
又似乎是某種與天地溝通的媒介。
甚至彷彿是從巨人眼中，硬生生挖出來的活眼珠子……
陳九暮隻看了一眼，就頭也不回地南下。
儘管此刻的他，已然晉階超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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