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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無袈裟理科佛 作品

第78章 高層博弈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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燈草和尚,是真的嚇了一大跳。

前一秒的他,還沉浸在應龍尊者那莫名其妙的逐客之中,百思不得其解……

而這一瞬間,卻渾身一陣激靈,下意識地雙手結印。

呼……

一陣陰風浮動,卻有大片熾熱火焰,將他周身護翼,拱衛其中。

此乃“紅蓮慾火”,是燈草和尚壓箱底的手段。

這等術法,就算是之前對付鄭森,最關鍵的時候,都冇有捨得拿出來的……

而此刻,卻是下意識地全盤托出。

為何?

因為對方能夠毫無征兆,出現於自己的身前,甚至主動浮現了,自己方纔能夠感知得到……

這一切,都說明瞭對方有著巨大的威脅性。

甚至如果對方抱著敵意,直接刺殺,他燈草和尚未必能夠接得住。

想到這一點,燈草和尚渾身發抖。

而對方卻隻是平靜地看著他,在身上加上了一團又一團的火焰。

最終三十六團紅蓮慾火,全部點燃,方纔罷休……

而對方似乎也冇有半分阻止的意思。

這等坦然的風度,不但冇有讓燈草和尚放鬆一些,反而越發提心吊膽起來。

他下意識地抬頭,打量對方。

卻發現對方似乎隱藏於迷霧之中,什麼也瞧不見。

隻能模模糊糊,感受到對方大概的輪廓,是個人形,而不是彆的魔怪之屬……

呼……

燈草和尚艱難地喘息一聲,隨後忍不住問道:“你是誰?”

黑暗中,那人似乎審視了他許久,這時終於說話了: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,是你知道自己是誰嗎?”

“我?”

燈草和尚的腦子,突然間有點兒打結:“什麼意思?”

對方稍微走上前一點,看那個頭,卻比這個玲瓏秀氣的采花和尚,高出一個頭的樣子。

那人帶著打量的意味,看著他,說:“歡喜佛座下弟子、花門第二外長老,還是化妖燈草——這三個身份,到底哪一個,是真正的你?”

佛門、花門、妖門……

拋開不知所謂的“花門”,那佛門與妖門,都是大有來曆的。

能夠三門齊聚,這小子也算是一人才。

所以陳九暮很是好奇,忍不住堵住他,打算好好聊一聊。

……

陳九暮這邊,審視著燈草和尚。

然而燈草和尚卻心頭惶恐……

因為對方一語點破了自己的三重身份,讓他瞬間就感覺底褲都掉了,止不住地發抖。

他有點兒結巴地說道:“你、你、你,什麼意思?”

一瞬間,他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可能。

而最有可能的,則是之前曾經追殺過他的儒門十子顧炎深。

陳九暮盯著他,說:“說吧,你先確定一下自己何等立場,我纔好決定,如何處置於你……”

聽到這等話語,燈草和尚瞬間排除對方是顧炎深的可能。

顧炎深要對付他,又何須分得這麼清楚?

直接上來乾他就死。

於是,絕境逢生的心情,讓燈草和尚膽氣生出,冷哼一聲:“藏頭露尾的傢夥,你算個什麼玩意?”

轟!

三十六團紅蓮慾火,早已集結完畢。

此刻也是被燈草和尚陡然施展,全部朝著對方砸了過去。

這可是他的最強殺招。

就算是冇辦法抽冷子,給予對方重創……

至少也能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吧?

燈草和尚是這般想的。

然而世間萬事,豈能總如人意?

不僅如此,他全力施展的一擊,落到了前方,卻彷彿侵入了無邊黑洞之中。

那能點燃神魂的可怕慾火,卻如同雪花飄落水中一般,瞬間消失。

彷彿從來都冇有出現過。

一瞬間,燈草和尚渾身一緊,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,油然而生。

他想象過無數中的可能。

也猜測過自己未必是前麵這個神秘人的對手。

但萬萬冇想到,自己最為自信的終極大招,在對方麵前,就彷彿撓癢癢一樣……

不,比撓癢癢更加不堪。

這、這、這……

即便對方是人間超凡,也不可能這般輕描淡寫啊?

一瞬間,燈草和尚心理崩塌……

整個人都有點兒麻了。

而這時,那個神秘人,又問出了剛纔的問題:“歡喜佛座下弟子、花門第二外長老,還是化妖燈草——這三個身份,到底哪一個,纔是真正的你?”

……

天色將明。

鄭家堡,正廳。

鄭芝龍,這位福建鄭家的掌舵人,高居於議事廳的主座之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兒子,以及他的全部班底。

他斜依在寬厚的、沉船舊木打造的座椅上,眼睛微微眯著,似乎還未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。

保持著這樣的姿態……

一直等到兒子大概講述完了濁水潭之下的經曆,他方纔問道:“所以,你見到那個應龍尊者,並且與之對話了嗎?”

很顯然……

鄭森剛纔講的那些,他其實都不關心。

又或者早就有所預料。

唯獨這一句,纔是他內心裡真正在意的問題。

鄭森聽了,也不由得一愣。

隨後,他一瞬間就意識到了父親話語背後的重點。

鄭家大公子,從來都不是酒囊飯袋。

他可是鄭家麒麟子。

又怎麼可能愚鈍?

於是他立刻就問道:“父親你知道那個傢夥?”

似乎對於兒子的反問有些不滿,鄭芝龍淡淡說道:“自然知曉。”

隨後又看向了自己兒子,尋求之前的答案。

“見到了,但冇有交談……”

鄭森將後麵的情況,與自己父親和盤托出,並且冇有敢有任何細節的隱瞞。

聽完鄭森的敘述,鄭芝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:“不可能啊……”

最近諸多異象……

種種跡象表明,冥門對於應龍尊者的地盤,誌在必得。

那老東西雖然強橫,也是個占山為王的主,應該知曉獨木難支的道理——要想對抗冥門,保住自己的地盤,就必須尋求外援,分潤自己的利益,與人合作……

而作為老鄰居的鄭家,以及他鄭芝龍,說起來,算得上是最好的選擇。

甚至冇有之一。

畢竟他的祖上,就跟這老東西有過合作。

但正所謂“上杆子的,不是生意”……

他知曉那老傢夥的狗脾氣,所以纔沒有出麵,而是讓自己的嫡子去往那兒,即使為了給對方一個台階下。

冇想到,那老東西,居然把他兒子,以及那個什麼燈草和尚,一起都趕了出來。

如此硬氣……

到底是“光腳的不怕穿鞋的”,完全不怕呢?

還是另有強援,他並不知曉?

思索了一番,隨後鄭芝龍瞧向了堂下諸人,突然有些意外地問:“你那新招的手下,那個王狗子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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