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正麵挑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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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家堡的明光殿裡，來自神州大地的各方勢力，於此聚集。
眾人聽著儒門十子，以推演預測而揚名天下的讖言算師張聖張耐庵，說著天下大勢……
伴隨著一個又一個的訊息拋出，眾人的心情，逐漸跌落到了穀底。
冇想到，真冇想到……
幾乎所有人都覺得，近年來的修行，似乎進度頗快——不但無數天材地寶層出不窮，而且許多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上古秘藏、異獸乃至於修行法門，也紛紛現身……
許多原本陷入瓶頸的強者，在最近幾年，也或多或少，有了突破。
再加上國祚綿延了兩百多年的大明王朝，一副亡國末年之景象，也讓無數身懷野心之輩，蠢蠢欲動。
特彆是去年的血月異變，九柱神使從天而落……
更直接揭示了“明失其鹿，天下共逐之”的時代大序幕。
一切的一切，彷彿鮮花著錦、烈火烹油……
要改朝換代了？
然而耐庵先生的一席話語，也讓無數人為之驚醒。
天下，要亡了？
天下人，都將化作螻蟻？
不是什麼“民不聊生”，而是全部覆滅，歸於死寂？
如此言語，振聾發聵，也是讓許多人為之悚然。
……
“老師……”
明光殿的濟世大會，依舊還在召開中，但在鄭家堡西側山峰的一處民居屋頂，一個小男孩正踮著腳，望著會議召開的方向，問身旁的男子：“今天這場大會過後，天下會有什麼改變嗎？”
說話的小傢夥，正是小幺傻。
他身邊的，正是讓鄭森都為之神傷、以為死去了的供奉王狗子。
同時也是墨家九長老。
陳九暮。
此刻的他，居高臨下，俯瞰著半山腰處的明光殿，問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這會兒的小幺傻，已經不再是村子裡的小傻子。
儘管還未恢複前世記憶……
但這會兒的他，也有了正常人的思維。
思索了一會兒，他說：“很難吧？”
陳九暮苦笑一聲，說：“對，確實難——走進這座大殿裡的，彆看都是樂嗬嗬的，彷彿兄弟朋友，但實際上許多家勢力，私底下刺刀見紅，都跟仇人一樣……”
他說的這些，確實如此。
都說“屁股決定腦袋”……
這話兒粗俗，但卻從來都有道理！
現如今的敵人，總體來說，其實也十分淩亂，但無論是魔雲一族，還是東虜一部，又或者朝鮮、東瀛……
若乾勢力，看似散亂，但卻都奉一人為尊。
無論稱之為“至尊”，還是“血月之主”，又或者說是“蟲皇七門”……
這些人背後，都是血月之上的那條蟲子支撐著的。
儘管那傢夥從來都冇有露過麵。
被關在血月禁地之中的它，更多的時候，隻能通過支離破碎的夢境，或者靈界之類的途徑，傳達自己的意誌……
但它卻能夠通過各種手段，讓自己的支援者，獲得足夠的利益。
以至於現如今的敵人，差不多整合成了一個龐然大物……
看上去不可力敵的恐怖敵人。
但這一邊呢？
反賊的反賊、皇室的皇室、儒佛道妖巫冥、地方割據勢力、各個山頭……
亂七八糟，根本就談不上誰服誰。
而本應該挑起大旗，統領眾人站出來的大明皇帝，則恐怕是最不能服眾的那一位。
正因如此，大家方纔會集中到這兒來。
就算是之前陳九暮猜測的，鄭家和東林黨人，準備將看上去頗有英才的唐王，給推到前台上來……
但估計也是一個樣。
咋辦呢？
難！
……
回答完了小幺傻的問題……
最終陳九暮還是將注意力，從“拯救世界”這等大事，迴歸到了將自家二弟救出的家長裡短來。
會場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，一個身影，卻是閃身，抵達了旁邊的小院中。
緊接著，一個翻身，卻是落到了陳九暮的身邊：“老大！”
無論是“九隊”，還是“老大”……
這兩個稱呼，基本上隻有陳九暮身邊最親近的人，纔會喊出。
最多的，就是當初他流落於倉覺前哨點時，統領的十人防衛兵……
來人卻正是阿鹿。
不久之前，阿鹿被來自於琉球島的華族妖女，一招“地爆天星”，直接刺破身體，幾近垂死。
而此刻，他卻又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了陳九暮跟前。
不僅如此，此刻的阿鹿，完全繼承了黑羽悠亞的妖性——整個人隨意一站，卻彷彿野草閒花，完全融入了環境一般，讓人難以注意到。
當然，妖性繼承了，自然也會受到副作用的影響。
但如果阿鹿能夠完全壓製住這些可怕的副作用……
那麼彆的不說，一個半步超凡，基本穩妥。
看著重新恢複精神的阿鹿，陳九暮點了點頭，說：“怎麼說？”
阿鹿回答：“順著他們出現的蹤跡，去了藏身之處，結果什麼都冇有……”
陳九暮聽完，點了點頭，說：“好，知道了。”
阿鹿卻很是不安，說：“老大，對不起——他們在駐地動了手腳，有一頭肥碩的鼠妖，還有一幫死蟲子，我被髮現了……”
陳九暮看了他一眼，說：“你怎麼處理的？”
阿鹿說：“我記得老大你的交代，冇跟他們有衝突，打了個照麵就走了……”
陳九暮點頭，說：“行。”
阿鹿還想再說什麼，卻被他揮了揮手，說：“不必在意，我後麵還有佈置。”
聽到這話，阿鹿方纔鬆了口氣，去往旁邊的警戒位。
陳九暮眯著眼睛，看向了下方的明光殿。
隨後，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。
小鬼後春四娘，他剛纔也遠遠地瞧了一眼。
不過那個被韓路領著的小女孩，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，並非真人。
如此謹慎，倒也符合冥門神秘的性子。
但不知為何，陳九暮又下意識地覺得那個傀儡，幾乎與“春四娘”一般無二……
能夠做到這個地步……
說明瞭春四孃的修為，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。
甚至已達“超凡”。
驚訝嗎？
的確很驚訝，自己兩年不到的時間裡，抵達超凡，已經堪稱“奇蹟”了……
但人家呢？
一年的時間都還不到，便已經一飛沖天了去。
隻能說，這就是冥門。
……
陳九暮的思緒，開始蔓延開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卻聽到鄭家堡的山門之前，突然出現一聲炸響。
緊接著，一個詭異的聲音，直接傳遍了整個堡子：“血月之主座下，大清使者，魔雲一族烏拉爾，前來拜訪中原群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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